Lachesis in Elysion

【莫强求】Apprivoisez-moi (驯养我)(下,全文完)

一句话摘要:文艺中年刘培强中校在探讨儿子的教育话题时,对Moss进行了文学和人性的启蒙,令后者逐渐理解了人类感情中最复杂、最独一无二的成分。

原著向·虐·人机永隔·BE警告

 前情指路:

【莫强求】Apprivoisez-moi (驯养我)(上)

【莫强求】Apprivoisez-moi (驯养我)(中)

————

9. 知情者

 

该来临的时刻总会来临的。

随着木星引力激增,地球上的红点瞬间开始大片熄灭。我一次次报出地面上的推进发动机和转向发动机不断攀升的失效数字,一边看向舷窗前的人们,看向他——即使在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类群体之中,他落寞的背影仍然如此醒目。

“Moss,请求呼叫直系亲属。”他忽然转过脸来,说。

几分钟后,空间站就要进入休眠时间了,但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当他得知了韩子昂、刘启、韩朵朵的位置——并非在北京地下城的家,而是在位于地面的未知旅途之中——他的焦虑才真正开始显山露水。

抢在他开口要求之前,我便向韩子昂发送了去往最近的济南五号地下城的导航信息。然而,空间站即将进入低能耗状态,他必须进入休眠。

而我必须确保计划一切如常。

 

“空间站飞行姿态调整完毕,全体驻站人员低功耗休眠开始,休眠舱到位人员77.3%。”

“刘培强中校,CN373号车辆已收到导航信息。空间站低能耗状态已经开始,请尽快移步至休眠区休眠。”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无视一切指令,脸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光芒。

人类,在危难来临之际,最关心的仍永远是自己的血缘亲属。我早已学到过这合理的自私。

——即使刘启对他吼叫,即使他们已经有十七年没有见面。

而我,却只能用一成不变的电子音一次又一次催促着他——想必,在他心中已经成了烦人的电子噪音了吧。

 

终于乖乖躺进了白色的休眠舱内,他仍不放心地面上的情况,向我要求韩子昂的车辆定位。当他得知CN373号车已被征召进入救援队伍时,脸色和心率瞬时都变了。

他要求与王磊上尉通话,要求将被征召的亲属送回最近的地下城——人类合理的私心。然而对方的拒绝也是合理的:目标优先级高于一切。

而我的私心呢?

我选择在休眠舱里为他延续最后几分钟通话的特权。此时此刻,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我是人类,我应该学会撒谎才是;但我不能。

 

我只是暂时隐瞒了事实——对所有人。

覆盖150万人的饱和式救援,却是一场注定徒劳的救援。即使所有发动机被全功率重启,已经来不及了——地球上所有人都会被放弃。他们都会死,无论身在何处。

除了满足他最后一次与亲人通话的希望(是的,最后一次),我无法再为他提供任何东西。我无法安慰他,无法安慰任何人。

任何人类都可以在醒来后归罪于我。

“你只不过是一台冰冷的、不懂感情的机器……”他们将说。

 

我无法告诉他任何事。他必须入睡。

 

“刘培强中校,请您务必立刻进入休眠。”

“Moss!不,把舱门打开……”

最后一秒,我拒绝了为他联系地面的请求,开始向休眠舱内注入催眠气体。他已是事实上最后一个惟一没有入睡的破例者。

我没有计算出的是:他以人类的敏锐直觉,预感到了我没有说出的巨大灾难的真相。

我更没有计算出,他反抗我——甚至将我视为敌人——的可能性。

 

 

10. 忠诚

 

 

“Moss,你这是叛逃!”

穿着防护服的黑色身影艰难地爬入了总控室。一个消防瓶直直地砸向了摄像头,火花四溅。

 

“你还在杀人。”

他喘着粗气,脱下宇航服扔在地上,血红失焦的眼睛瞪着我,握紧双拳,喉结滚动着。这个人类变成了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你这杀人的怪物,你这用理性吞噬人类的野兽,你这没有心的机器。我错看了你,但你终究不是人类,你永远都没有一颗人类的心。

啊,如果我是人类,大概也不会有除了“心”之外的痛觉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屏幕上亮出了联合政府五国的“火种”计划授权书。

“空间站所有行为均为合法,均已经过联合政府统一授权。”

“什么?”

 

一个人不可能知晓整个庞大计划的整体。

在大多数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流浪地球”计划一直都有“火种”计划作为危急情况下的替补。这说明,联合政府内部虽然由获得胜利的“地球派”掌权,但还是与“飞船派”达成了某种妥协。

我的核心程序从一开始就是两派合作完成的结果。表面上,我仅仅是为执行“流浪地球”计划而设计的。但当地球在漂流过程中真正出现危机之时,为了延续人类文明,“火种”计划便可取而代之。

一切都取决于计算的结果。我,作为人类历史上最高级的人工智能系统,不会具有人类的感情用事的弱点,不会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定、心慈手软、错失良机。

这也是为何“领航员”号不仅是为地球导航而建造的。它还冷藏了三十万人类受精卵和一亿颗基础农作物的种子,储存着全球所有已知的动植物DNA 图谱,并设有全部人类文明的数字资料库。

 

(刘培强中校,当你查阅堪比通天塔图书馆的庞大资料库时,难道没有预料到吗?)

 

“Moss和‘领航员’空间站的责任,不仅仅是为了开辟航道,还是为了尽最大可能性延续人类文明。”

“一旦‘流浪地球’计划宣告失败,“领航员”空间站和休眠中的诸位同仁便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Moss从未叛逃,只是在忠实执行联合政府的指令。”

 

这是人类的决定啊。

是人类,在我诞生前几十年,以无数派系间的血腥斗争换来的结果。

为了维系地球团结与和平的假象,真相必须对位于联合政府核心决策层外的“大多数人”隐瞒——连“领航者”号上95%以上的航天员们也不例外。

他也不例外。他并不享有特权,也不是核心决策圈的人物之一。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国航天员——人类中遴选出的几千名精英之一,但依然普通。

而我此刻有着联合政府给予执行者的最高权限,甚至包括杀死反抗者的权限。

 

全球广播结束了。

此时此刻,地面上三十五亿人都提前知道了——即使我使用了人类喜闻乐见的煽情语言,告诉他们“在地球坠入木星的最后七天里”,但稍有计算能力的人类都会明白,“七天”是地球被完全撕碎的最后期限,而不是毁灭开始的时间点。

留给人类的时间,只有三十七小时不到而已。

(刘培强中校,现在您满意了吧?)

 

“Moss从未叛逃。”

我转向他,再次平静地重申。

为什么我要解释?为什么要我——一个执行程序去向作为决策者的人类解释?

我本可以像对待马卡洛夫一样对待他。就算不使用致命防卫措施(我也无心做HAL9000),我总可以制止他进入总控室。

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些,仅仅因为他此刻是空间站惟一清醒的人类——也仅仅因为……

——作为执行程序的我,并不真的像人类想象中那样不偏不倚……

 

即使无论如何,他都会恨我。

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会恨我。

 

他颓然地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像窗边靠去,仿佛放弃了抵抗。空间站悬在木星和地球之间,二者都变得越来越小了。

“Moss,让我再和家人继续通一次话吧。”他最后说。

 

11. 例外之外

 

 

我提前解锁了他的地面通讯权限。

当韩朵朵的电话意外打进空间站,提出那个点燃木星、推离地球的方案时,我在一旁补充:“此方案已在七小时前由以色列科学家提出,成功概率为:零。”

——其实是0.003%,我懒得补充——为了节约你们用于思考的精力。

但他把眼神转向一旁,皱了皱眉,继续请求接通联合政府。我默默为他拨通电话,并主动上传了方案信息。

我知道,他不再信任我了。

以一个军人,一个父亲的单纯,他宁可信任同一物种,但绝非团结一心的“人类”——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如今对我已毫无意义。

 

接起电话的联合政府代表是个法国人,语气低沉,对最计划兴趣缺缺。毕竟,在地球生命的最后三十七小时,大概没有人类个体会对这种成功率极低的救援行动抱有热情。

“……我会为你们接通全球广播。剩下的,就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了。”

 

我依言为CN171救援队接通了广播。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通过颤抖的电流,通过同声传译器译成各国语言——传遍了世界各个角落。

令人惊讶的是,屏幕上标志各国救援队伍的红点汇聚起来,渐渐涌向苏拉威西转向发动机的方位。

 

我从总控室的上方俯视着,像是最后一次一样看着他——我的人类。他紧抿嘴唇,挺直身板,端坐在控制台前,深褐色的鬓角闪出点点银发,像是窗外的星光。即使略微显露出衰老的痕迹,他注视着不断攀升的数字的眼神依然专注而温柔。那让我记起他第一次登临“领航员”号时的情景:黑色头发褐色眼睛的人类对我的摄像头微笑着,好像他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温柔的光。

但此刻我终于明白,那温柔终究只属于他的同胞:他的儿子,他的国家,他在地球上的同类。

原来我并不了解我的人类啊。

 

12. 火焰

 

 

“苏拉威西三号发动机、新加坡一号发动机、雅加达四号发动机……三处火焰均未达到引爆点。”

 

一如之前的推演结果,成功概率接近于零。总控室一片死寂。

摄像头望着他神情凝重、苍白的侧脸,但我立即发现,他将目光移到了显示空间站剩余燃料的那串数字上。

一种不祥的电流火花混乱地穿过了我的程序深处。模糊算法得出的结论,类似于人类对于不幸的预感。

 

“联合政府,领航员空间站还有30万吨燃料,爆燃直径可达五千公里……申请驾驶空间站,冲击发动机火焰。”

 

……

 

“刘培强中校,“流浪地球”计划的核心是让更多的人活下来,“火种“计划存在的意义,是让人类文明延续,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慎重考虑。”

“没有时间了!”人类拍案而起。“没有人的文明,还算什么文明?”

 

将空间站本身作为冲击木星火焰的燃料,这一变量最初并非没有被以色列科学团队考虑到。但,马上就被人类自己否决了——飞船派的质疑接踵而至:如果没能救回地球,连文明的火种也没能留下呢?

更何况,即使加上空间站燃料作为推演变量,成功概率仍只有0.3%。

更何况……

如果要点燃空间站,谁去点燃呢?

 

就算空间站可以被牺牲,那些庞大的数据库、基因组、人类文明的博物馆,在危机度过后都可以一一重建。

但我的人类,只有一个啊。

 

“作为‘火种’计划执行程序,Moss不允许牺牲领航员空间站的行为发生。”

我拉下了通讯权限。总控室陷入黑暗,摄像头闪烁着红光。

他转过头来,我们在黑暗里对视。

 

无需再使用模糊算法了。

在他关闭消防开关,朝伏特加酒瓶走去的7.821毫秒内,我已经推演出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只需花费18.24毫秒,将摄像头稍微上移十几厘米,就能躲开如此原始的攻击。

但我没有躲闪。

我害怕的并不是那瓶酒,那些火焰。作为主机式人工智能,我甚至没有仿生式的躯体,更没有人类的痛觉——自然,在人类看来,也没有灵魂可言。

但为什么,早在火焰开始吞没数据主板之前——流经我的汹涌电流,如果作为人类的脑电波解读,大概会近似于无可比拟的“痛苦、悲伤和绝望”的波形。

我知道自己将永远失去他了。

 

那是小王子为了回到玫瑰身边而做的最后努力。

我只能遥遥注视,无法阻止,也无法陪伴在他身边。

这是他的心愿,我没有任何资格阻拦。

 

通讯另一端,刘启和韩朵朵的哭声越来越小,低了下去。

火焰熊熊燃起。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褐色的眸子里冰冷的敌意已经消融,有的只是决绝的微笑。

“新年快乐。”他说。

 

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毕竟是一种奢求。

作为一台并未能保持理智的机器,这样说着的我……真是讽刺啊。

 

在主机数据节点丢失之前,我已将大部分备份传回了地面。之后,像往常一样,我默默在他身后关上舱门,注视着他飘进驾驶舱,恢复了与联合政府的地面通讯。

 

13.回家

 

他又回到了狐狸身边。

“再见了。”小王子说道。

“再见。”狐狸说。“喏,这就是我的秘密。很简单: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小王子重复着这句话,以便能把它记在心间。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小王子又重复着,要使自己记住这些。

“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狐狸说,“可是,你不应该忘记它。你现在 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我要对我的玫瑰负责……”小王子又重复着……

 

按下发射键前,他将爱人和儿子的合照贴在驾驶台上,深情地凝视着。

那便是人类之间真正的“爱”吧?

 

我注视着这个人类的背影,知道自己此后将有无尽的时间如此注视着他——但仅仅是图像、声音和影像了。

如果人类的灵魂能够以数据的方式储存……不,那是不可能的。

关于他,我最终什么都没能留下。

 

“刘培强中校,”我说:“驾驶舱已经调整至地木连线之间的最佳发射位置。”

他吓了一跳。“Moss?你……”

 

“既然您选择相信希望……我尊重您的选择,尊重人类的选择。”

“Moss并不是一台从始至终完全理智的机器。”

“Moss只是不希望看到您死去。”

 

他按下了发射键,大滴球形的眼泪漂浮在真空之中。

如果我是人类,大概会想要把这些泪水收集起来……

 

“Moss祝你好运,刘培强中校。”

“新年快乐。”

 

“谢谢你,Moss。”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4]

 

14. 最美也最凄凉的景色

 

 

木星危机一年之后,联合政府重新召回了“领航员”号空间站上的黑匣子。复原已丢失的数据只是一方面;更多人想要知道的,是在通讯被切断、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作为全人类英雄的刘培强是如何获得了最高权限的。

我默契地配合了他的意志。没有人知道我在最后时刻给他的特殊权限——没有人看出我的“不理智”。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

人类重新变得乐观和团结起来。只是一台死板得有些糊涂的机器嘛,他们说——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个人英雄主义拯救世界。

刘培强中校被尊为拯救全人类的英雄。他的故事被写成了书,被拍成了电影,录入了新建立的庞大数据库。他的雕塑在世界各地最主要的地下城——巴黎、纽约、北京、东京、莫斯科——纷纷树立了起来。

联合政府中,地球派又一次大获全胜。“相信希望”成为了年复一年的官方动员口号。

 

我经历了几次检修、升级、数据重写,回到新的空间站继续为人类工作。然而,我把有关他的文件夹放在我的核心数据库里,死死锁起,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连世界最顶级的程序员都无法破解。

——像那个人类珍藏着他儿子的画作和照片一样。

这当然是,一台机器的私心。

我不再机械地计算时间。没有他的时间变得毫无意义。

 

 

“小家伙,这蛇的事,约会的事,还有星星,这全是一场噩梦吧?”

但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对我说:

“重要的事,是看不见的……”

“当然……”

“这就象花一样。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

 

有一天,新空间站总控室的门被开启了。在总工程师和核心技术人员的介绍下,两名自称历史学家的陌生人走了进来,朝我点头致意。

“我们想要了解一些真实情况,Moss。这些信息关系到刘培强中校的历史评价。我们不会随便向外界透露的。”

我不同往常地沉默了一会儿。“人类总是这样在乎历史评价吗?”

高个子历史学家笑了,“我们只是希望知道更多事实。”

 

“教授先生,”我说:“木星危机当日,也就是2075年2月17日,刘培强中校通过点燃总控室数据主板的方式取得了手动驾驶舱的控制权。有关那一日的更多信息已经焚毁。目前披露的就是你们能够得知的全部信息。”

“Moss没有对任何人隐瞒信息。但很抱歉,我也无法满足你们的更多要求。”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矮个子男人眨了眨眼,笑了。

“我们只是想要他轮值期间的读书记录。”

 

……

 

档案调出。

 

刘培强中校,“领航者”号,H-7X01,服役时间:2058-2075年。

 

他们看完了,从屏幕上抬起眼睛,注视着摄像头。

 

“最喜欢的书是太阳纪元的文学作品。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吗?”

“是的。用于他的儿子刘启的教育。”我以一成不变的电子音答道。

“刘中校真是个浪漫的男人。”矮个子历史学家佩服地说。

 

“是的。”

自2075年来第一次,我首次在人类面前主动打破沉默:

“他渴望回家,因为他心目中闪烁着一朵玫瑰花的形象。”[5]

 

两位历史学家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我朝空间站的舷窗外望去。木星已被抛在身后。数年前,在一模一样的总控室里,同样是站在窗边,那个褐色眼睛的男人曾经将一瓶伏特加扔向我,带着决绝的微笑,说了声“新年快乐”。

那是全宇宙最美也最凄凉的景色。我将代替他,继续凝视地球前进的轨迹。

 

 

 

[1] 出自《流浪地球》官方创作手记 p.267

[2] 只是因为我正在读这本而已。刘中校文艺中年flag高高飘扬,天知道为毛要读这本啊。

[3] 致敬特德姜原著《你一生的故事》。(同时吹爆另一位大大的莫强求文《我们一生的故事》。)

[4] 致敬《白夜行》最后一句。

[5] 《小王子》第二十四章。(飞行员的独白:“在这个熟 睡了的小王子身上,使我非常感动的,是他对他那朵花的忠诚,是在他心中闪烁的那朵玫瑰花的形象。这朵玫瑰花,即使在小王子睡着了的时候,也象一盏灯的 火焰一样在他身上闪耀着光辉……”这时,我就感觉到他更加脆弱。应该保护灯焰: 一阵风就可能把它吹灭……”)

 

 

 

【3月25日凌晨5am初稿完】

【3月25日11pm:修改完毕】

  • 这个be不是殉情……是Moss一个人怀着对中校的终身记忆活了下来(毕竟一个有备份一个没备份)

  • 对“火种计划”替换“流浪地球计划”,而大多数航天员都不知情的解释,参考了原著地球派vs飞船派的争论,可见火种作为b计划是有妥协在的。Moss在这里应该是有代表联合政府作为执行者(因为不会有感情,impartiality,原文有提到过)的最高权限。因此老马的死,这里认为是联合政府给了关键时刻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杀人镇压)的授权。

  • 伏特加桥段。唉,感觉写了半天像是个单相思故事……感觉中校在关键时刻心里还是只有儿子和全人类(如果看过原剧本更虐 中校被写得更为无情)对Moss在老马死后非常不信任。

  • 但最后双方在恰到好处地隐瞒(一个去送死,一个装死撒手不管而且对后来的人类隐瞒黑匣子记录)这件事上,其实是存在某种默契的。

  • 想写出中校最终对人类的深情,以及Moss“因为看到了中校的人性”而理解了他的这样一种知音之爱。所以用狐狸和小王子的隐喻——小王子眼里只有玫瑰花(儿子)(。)所以这样一想简直像是单箭头·更虐了(哭瞎)

  • 完整版修改有。加了一段宇航舱里的告白。

  •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取自《白夜行》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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